路邊囝仔你不要鬧

 



*

我有一個稍微異常的習慣 : 喜歡咬人。

我家Allan偶爾便被我突如其來的牙齒攻擊到像被閃電打中般哀號，這讓我不得不想起小時喉，我家老媽莫名其妙特有的另一個習慣，總也讓我忿忿不已地抗議 : 她的腳趾捏人法。當時悠閒地一起肩並肩躺在床上，老媽興起時就想練習腳趾頭的靈活度，相中我腿上哪一塊肉便像搶盤裡最後一塊肉似地，猛然夾起再扭轉......每回都弄得我很怒。

但捏的人與咬的人不但紛紛都為自己辯解，還會質疑對方怎麼這麼敏感，明明就不痛還唉地跟個小孩一樣。
（PS. 當時我是小孩沒錯啊）
（PPS.  Allan自己承認他對痛的忍受度趨近於無）

至少我自己咬自己時一點也不難過，即使虎牙尖尖貌似狗貓的牙齒，難道我會不懂得控制力道嗎？


嗯.......似乎偶爾還是有過意外吧？


小學時曾有幾個男同學跟我特別熟，總是很巧地抽到隔壁位置，或是同一個外掃區，互動多衝突也變多，忘了當時為什麼原因起爭執，可能是越線或偷用橡皮擦之類的老梗，只記得我把對方手臂咬到流血烏青，平時愛裝酷的小男孩在課堂中氣急敗壞地舉手大聲報告 : "老～～師～～！！楊XX把我咬 流 血了啦！"


從此"恰北北" "母老虎"的形容詞就跟著我直到分班。


感謝那位小學同學血淋淋的提醒，高年級後，脫序至見血的牙齒攻擊就銷聲匿跡了。




*



說來我應該算是個擁有"利齒"的個體，可惜少了"靈牙"這特徵，演講與朗讀比賽從來不是我的菜（好像該說我不是評審的菜吧？）

而利齒這個特性，在日常生活中，除了拿來跟家有悍貓對戰外，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。以前牙醫主動建議我把它磨圓滑些，說什麼牙齒邊緣太銳利不好等等，我是完全不懂箇中真義的。


直到因為舌頭連續痛兩週痛到受不了、吃飯痛苦、說話大舌頭咬字困難，好不容易前兩天與老朋友相聚卻有口難言；而舌頭上除了陌生的紅色突起小腫塊外，壓根沒見到常理以為會引起疼痛的潰瘍，眼看為了鼻子喉嚨預約的耳鼻喉科診療還遙遙無期（病痛時等一天都覺得漫長，這種時候就很不喜歡美國的醫療制度），想起牙醫 也看這類的病症，顧得了舌頭疼顧不了心疼（荷包），火速地掛了隔日一早7點半的牙醫門診，預約時還請Allan問清楚如果需要進一步地採撿體測試時對方是否提供，以防萬一。


結果，牙醫一坐下來，手指捏捏我的舌頭，摸一下小腫塊、脖子、下巴、牙齒，就說 "這看起來應該是被牙齒邊緣切割的傷口，讓我幫你把附近的臼齒磨一下，少了尖銳的刺激，我想你的舌頭應該一週就能復原" 。牙醫師話一說完，我和Allan都笑開來了，連護士與醫生也開心起來，原來只是這麼單純的原因與治療啊！早知道就不要拖拖拖，一開始就該看醫生，讓他整治我的利齒。


這樣的話，下回發動牙齒攻擊時，被咬的人應該也比較不疼了吧？